采买的速度很快。
一路上,妙法都不说话,只是一味地跟在身后,看着江秋白的一举一动。
买的都是些只脱了稻壳的糙米,一番讨价还价后,每石糙米的价格最终卡在了七钱银子。
“不是我跟您胡咧咧,就这价我还真不多赚您钱,要是西边战事再紧张的话,这米价指不定涨成什么样儿呢!”
江秋白有些肉疼:“放你娘的屁!咱大夏的军队神勇无敌,那陈国不过都是些土鸡瓦狗尔,你这掌柜莫不是想发国难财?”
一顶大帽子扣下去,王有财直接麻了。
这狗日的简直不讲道理,买米就买米,扯什么国难不国难的,他不过就是个王家粮行分号的小掌柜。
他能掌握的价格那都是有数的,难为他做什么?
而且他还不敢反驳,要是真被扣上囤积居奇的帽子,主家可能不会受到影响,但他这个掌柜指定是做到头了。
自从上次被那狗日的沈丘在茅厕给打劫了,最近他做什么事儿都不顺,跟走了背字儿似的。
更是好几天都吃不下饭,整个人饿瘦了一圈儿。
那个臭要饭的抢钱就不说了,竟然还敢把他踹进茅坑里。
要是再遇到的话,非得给那臭要饭的扔到粪坑里溺死,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几只眼。
面对瘦了一圈的王有财,江秋白一时之间还真没认出来,只是依稀之间觉得哪儿有点眼熟。
正在他思考的时候,王有财气愤道:“这城里米价如今都相差不多,您也可以去别地儿买啊,咱店里庙小,伺候不起您这尊大佛!”
这都明着开始赶人了。
江秋白脸色一变,直接将一包散碎银子拍在桌上。
“嘿,爷上这儿来是照顾你生意的,还轮得到你尥蹶子?爷至少要二百石糙米,别给爷整那弯弯绕,直接说最低什么价!”
王有财瞥了一眼桌上敞开的破布口袋,隐约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馊味。
顿时没好气道:“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,就你这点银子顶天了也就五六十两,二百石粮食至少也得一百多两,你这至少差一多半呢!”
穷逼,没钱装什么大爷啊!
还有那装银子的破口袋一股馊臭味,怕不是从哪个臭乞丐身上扒拉下来的。
江秋白一翻白眼,手直接伸到妙法眼前:“拿来!”
妙法有些懵逼,可还没等说话,江秋白的手就直接伸进了他的袖口,转头将两张银票拍在了桌上。
“我的钱,那是我……”
“闭嘴吧你,当和尚当的都他娘钻钱眼里了!”
江秋白重新把目光转向王有财:“开个价吧,一石粮食最低多少价,爷做的不是一锤子买卖,要是价格合适,以后常来常往!”
看着桌上的一百五十两银票,又听到江秋白嘴里的话,王有财脸上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
“哎哟,您看我真是不长眼,这不是冲撞贵客了嘛!”
随即凑近小声道:“这价最低只能降到六钱一石,一次交易至少给我这个数!”
王有财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,看的江秋白两眼一愣。
看来还是太嫩了啊,怎么就没想到回扣这一招,看来还有的学啊。
“好说!只要粮食不缺斤短两,这些就是你的了。”
江秋白朝四周看了看,眼疾手快的将十两银子塞进了王有财袖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