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誤解,什麼誤解。」他盯著她,沉沉話聲不自覺帶著幾分威嚴。
讓他那氣勢逼著,梔月哀怨瞅了他一眼,垂下了頭,將她那衣帶捲弄了半晌,終於開口道:「你是不是早知道,父王替我談了親,是你們翼山。。。,冷岸天少。。。。師父和我,卻還以為是你。」她好似費了天大的氣力,才將這鬱積幾日的煩惱說了出口。
澈然一楞,當下,還真為之語塞。
她難道一直深信他是個翼山戰士麼?雖然,他也知道她這心思簡單,要不有人特意同她解釋,大約,他說什麼,她便信什麼。
聽得情由,他放心不少。一直以來,他只想隱微低調,並非真有心要瞞她。
望著她那楚楚可憐的傻勁,明明想同她好好澄清,又不由得念頭一歪,想鬧鬧她。澈然一本正經,解釋道:「梔月,其實妳想想,妳這身份。。。,配得親自然該是天少,不是戰族。」
梔月聞言,瞪了他一眼,一雙水眸似井湧出了泉,那痛,帶得澈然心口跟著一抽,他立時明白自己說錯了話。
她一陣傷心無邊無際蔓延,緊著喉嚨道:「前陣子,讓你費心了。之後,我想,還是請師父,讓虛里教我飛行,他老人家這次定不會不答應了。」她最後那話聲幾乎糊成一團,一串淚滾出框,推開了他便跑。
她還是隻小鹿時,對這翼山鹿嶺懵懂,她只知道,在親人族人都對她失望之時,他出現,陪著她,在他這裡,有份包容,溫柔與安穩。但這安穩,到頭來,是個笑話。
「梔月!」澈然追了上去,連忙一把抓住她。
梔月使勁要掙卻掙不開澈然,顯得愈發激動。「你也不在乎,追來作什麼?」她頰上兩串淚,滴滴答答,滾起澈然厚厚的罪咎感,壓得他幾乎要喘不過氣。
寰明鬧歸鬧,每次傳聲總提醒他,莫對這二王女動心。又道她這般容易便如他所願動了情心,一定只是鹿嶺以計還計。但,寰明從沒見過她,她這雙眼,這眼淚,難道還能不是真心?
是真是假,也罷,他現在,只不想她顯得如此難過,總歸是收攏她這顆心,也並沒有違背師尊無相的意思。
「別抓我。」她扳著澈然的手,恨恨瞪了一眼,忍不住哭成了淚人兒:「你既知道我錯認了你,還還那般對我,現在撇得一乾二淨倒好,你這個負心漢,你這個,大薄情郎。」
這好像,才是她的真心話。他一把將她抵上岩穴,壓吻上她的唇。
那瞬間,他一顫,腹間一緊。好似天旋地轉天長地久天地俱無,一陣空白,忘了他只是想讓她靜下來,他情不自禁,一次又一次需索她濕潤的唇,大掌撫上她柔長的髮,又不自覺滑下她腰間,抱緊了她。
她沒有化縮回小鹿,也沒有閃躲,只一顆顆淚珠,不停滾在交疊的唇邊,清清鹹鹹。
「我沒有不在乎。」
結束那好似天地悠長的吻,緩緩鬆開她,他微收雙臂,將她攬進懷裡,堅定溫柔的說了這麼一句。
梔月聞聲,才空白的腦海又翻騰,彷彿內心矛盾,自己跟自己打起架來。「我。。。我不該為難你。」她似乎想忍著不哭,身子壓抑的微微發抖。「他。。。他是天少,未來的天尊。」
澈然扶著她雙臂,心一嘆,吸了口氣,凝視著她道:「梔月,妳聽好了,我冷岸承熙,生為青鸞,從不隨便,說情便是情,說一輩子,便是一輩子。」
望著她呆愣震驚的眼,他一笑,再攬緊了她。他雙臂中所擁有過的任何東西,還不曾這樣令他感覺充實而溫暖。
他挨在她耳畔,溫柔道:「澈然是我,承熙是我。這輩子,我只想娶妳,做我翼山天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