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兔子都不怕,能怕黑?
“算了,我陪你去。”
江崇煜终是退让了一步:“你等我一会。”
他去水缸边,舀了水,洗了脸,擦了手,还对着水面整了整衣服,像是要去见情人。
郁小年看多了不修边幅的男人,直到遇见了南州,才感觉到了男人的那种精细感。
现在看到江崇煜也这般作态,都有些自我怀疑了:她是不是有点太糙了?或许该带个头花?但梳妆盒里的头花式样,好像太老旧了些。这几天忙农活,都没来及添些新的。
“走吧。”
江崇煜整理好自己,迈开了步子。
他竖着头发,皮肤冷白,眉目疏朗,穿着修身的藏青色衣衫,又高又壮,行走间,背脊笔直,长腿有力,浑身透着一股雄姿英发的力量感。
像是个巡视疆土的大将军。
郁小年不是个注重外貌的人,但跟在他后面,就是移不开眼。
她的煜哥哥太出众了。
应该就是夫子口中说的,金相玉质,贵气天成,非是池中之物。
可惜竟然是个看大门的。
那些当官的果真会埋没人才。
怪不得他还要上战场。
“你在后面磨蹭什么呢?”
江崇煜走在前面,回头看一眼,见人远远落在后面,就催促了:“快点跟上。”
郁小年“哦”了一声,小跑着跟上了。
两人并肩而行。
路上还遇到了几个回家的邻居。
其中就有孙老六。
他见两人俊男美女,姿态亲昵,跟画一样,又羡慕又妒忌:“哟,这天都黑了,你们夫妻俩这是去哪里啊?”
还有人问:“对了,小虫子,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啊?我们可等着喝喜酒呢!”
江崇煜没打算娶郁小年,却也不想解释。
他跟这些粗人没什么好说的,就沉默的笑笑,像是不好意思。
郁小年跟村人熟悉,就笑着说:“快了。快了。到时候你们可得多掏点礼钱啊。”
这一说礼钱,在场的人就“怂”了。
都是穷苦人家,哪有什么钱?
孙老六酸道:“你这丫头,钻钱眼儿去了!哪有大姑娘家家的,问人要礼钱的!”
郁小年笑着反驳:“以前没有,现在不就有了?”
孙老六给怼住了,嘴巴张了张,也不知说什么,快速走开了。
其他人亦然。